Sunday, June 13, 2010

父子情



提前庆祝父亲节。于是给父亲买了件衬衫,当礼物送给他。还股起勇气说了一句:父亲节快乐。父亲接过礼物,红了双眼。今年今天这一刻,我对父亲的埋怨最终屈服于他的感动,而释怀了。原来与父亲昔日的美好回忆,一直都深锁在我胸膛的左上方。

就读中二某个周末的早晨,阳光无野心般地躲藏在云朵背后边打盹,听着云朵继续述说着昨夜未结束的悲伤。空气一直弥漫着雨水的湿润。我在屋子里不安地渡来渡去且不耐烦地使劲踩跺着地板,口中不时嚷嚷责怪父亲外出还不回来。眼看来接我出席课外活动的校车就快到了,父亲却迟迟未给我零用钱。母亲屡次尝试伏平我烦躁的情绪,但枉然。

好不容易等到父亲冒着雨归来,他竟然抱歉地对我说:对不起,阿成还没开店,报纸卖不成,没有零用钱给你。我听了愤怒地将他手中一叠湿了的旧报纸打落在地,然后拉开嗓子怒骂他没用。“啪”的一声,父亲强而有力的手掌给我的脸颊留下了一阵有温度的疼痛。四周戏剧性的沉静下来,只听见雨声对这一幕的戏谑和风声宁息这不友善气氛的企图。我握紧拳头,用力地往屋外的侯车亭直奔。

泪水一直在我的眼眶逗留。我假装凝视雨水依附在车窗滑下的朦胧痕迹,那酷似我脸颊的泪痕啊!我无奈地靠在车座上冷得直抖擞。其实,我不是不清楚父亲当时的经济状况。不但输了整个家族生意,还背了一身坏债。积蓄用完了;家里所有能卖的值钱东西都卖了;亲戚好友也已竭尽所能救济我们了;父亲也为了一家的生计,放下了身段成了罗厘跟车员,赚取每日十五元的微薄薪水。单单是我们上学的费用就有够父亲头疼了!可是,我真的不是无理取闹,我只是需要零用钱买食物吃。结果,那天我饿了一个下午。

那天夜幕来临前的天空很深情。橙黄色的萧瑟衬托着云朵灰白的失落;透明的雨丝更爱广阔的胸襟,而继续纷纷落入大地的怀抱寻找一丝安慰;成群的鸟儿怀着疲惫的心情,并列飞在回巢的途中。

父亲握着伞站在侯车亭。下了校车,他用手中那把破烂的伞为我挡雨。我还一脸不屑的样子。接着,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纸钞,塞进了我的裤袋。然后,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。凝望着父亲,我笑了。

父亲单手搭在我的肩膀;那年那天那一刻,我们父子俩走在最美的暮色里。。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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